位于美国洛杉矶的南加州大学(USC)一直以世界高等学府著称,也素有“好莱坞后花园”的美誉。但不为人知的是,距离USC咫尺之遥的围墙外却有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阶级——在街头闲逛的帮派成员和骑自行车回家的USC学生往往会出现在同一条街道上,形成一道洛杉矶独特的风景线。当USC在世界的聚光灯下闪耀时,它周边那些“隐秘的角落”又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USC附近的街区真的像人们认知中的那样危险且充满罪恶么?

让我们走进这些USC官方定义为“安全区”内的街区,了解一下真实的USC附近帮派:Fruit Town Brims、Harpys 13、Rollin’ 20s’、ATC 13等。这些小帮派最早来自于洛杉矶康普顿(Compton)的两大著名帮派:瘸帮(Crips)和血帮(Bloods)。这两个帮派从一开始就是死敌,帮派之间的仇恨甚至深入到了日常生活当中。后来有些小帮派逐渐从Compton的瘸帮和血帮分离出来或作为分支帮派,也就形成了USC附近的帮派。

当然,每个帮派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例如Fruit Town Brims的活动范围主要以35街、36街、37街、38街为主,也就是他们自称的“5、6、7、8”。Harpys的活动范围主要是USC北部安全区,如亚当街和23街附近。Rollin’ 20s’则长期盘踞在杰佛逊大道和诺曼底大街的USC西北部街区中。平时,各个帮派之间在自己的地盘里相安无事,可万一有别的帮派到本帮派的地盘里“闹事”,例如挑衅、抢劫、贩毒等,那么小到群架械斗,大到枪击谋杀,都是可能真实发生在帮派冲突中的。

2008年7月,民间媒体“Street TV”曾针对Fruit Town Brims的成员(Gee Aktive、Lil & Baby Strech等人)进行过街头采访。当谈及本街区当前的局势时,Gee Aktive极富攻击性地说Fruit Town Brims正在清除其他帮派的成员,如果敌对帮派来到这里,他们会遭到枪击或被“摧毁”。他认为与敌对帮派(如瘸帮的30s’和40s’)不可能和平共处,因为如果对方伤害了Fruit Town Brims的帮派成员(G-Homies),那么他们一定会展开报复。

当谈及Fruit Town Brims作为距离USC只有一街之隔的帮派时,Gee Aktive说:“我们只是看到了更多的人。这些人来到我们的街区,开着车或骑着自行车回家。任何人都有可能卷入帮派争斗中,包括无辜的旁观者,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干,但还是不断地有人死去(因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上次在36街和西街交叉处另一个帮派的G-Homies被枪杀了,那真是太搞笑了。”

尽管Gee Aktive的语气充满恐吓,但他并没有将USC学生放在他的“恐吓名单”中,而是仅仅把他们当作“无辜的旁观者”。与之相比,Lil & Baby Strech的言论则更富有人文情怀。在2014年1月的街头采访中,Lil & Baby Strech作为Fruit Town Brims的帮派代表被问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们准备好保护我们的社区。就像USC目前的状况一样,我们不想让USC学生感到不舒服。因为如果他们感觉到了不舒服,我们的街区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我们希望让他们感觉到舒服这样我们才能出来闲逛。我们不想让他们觉得好像‘我们不能下楼,因为Fruits(Fruit Town Brims)可能会伤害我们’。我们想让USC学生感觉到舒服,因为我们也曾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接受教育,教育是很重要的,我100%赞成教育的重要性,我们也有孩子——我真希望我也能在USC上学。”

其实,不管是通过Gee Aktive还是Lil & Baby Stretch的言论,我们都可以看出USC附近的帮派成员只是和其他帮派之间存在冲突,但并没有将矛头对准USC学生,包括中国留学生。无论是2012年的“瞿铭和吴颖谋杀案”,还是2014年的“纪欣然案”,均没有证据表明杀人凶手与USC附近帮派有任何关联,且作案动机只是单纯的谋财害命。相比之下,2018年7月16日中国公民廖若晨在洛杉矶华人区被同为中国公民的沈佩成和杨光耀绑架并虐待致死,尸体被埋在莫哈维沙漠中。这让人不禁疑惑:为何都是同胞,下手却如此狠毒?

作为曾在36街(Fruit Town Brims的地盘)生活了两年的前USC中国留学生,我个人认为:如果举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帮派成员就像有攻击性的动物,但就像一般的动物一样,如果人不去招惹它的话,动物也不太可能主动伤人(除非发疯了或饿急了),但人却最有可能伤害并且知道如何伤害自己的同类。

最后,关于USC附近的街区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我想没有人能提供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在洛杉矶,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就像Lil & Baby Stretch在采访中提到的那样:

“我们不能决定其他帮派做些什么,但我们Fruit Town Brims可以向你保证:从我们地盘最东端的佛蒙特大街,到西边的诺曼底大街;再从北边的杰佛逊大道,到最南端的世博大道,你在这里是OK的。”